从前他总嗤谈情说爱是浪费时间的举动,可直至今日,他坠入爱河才发现,原来喜欢一个人,就是想要和她一起浪费时间。宋砚辰想要将自己的手臂抽出来,起床去梳洗一下。可他才刚刚动作,苏锦甜却猛然惊醒,眸子里尽是未来得及掩饰的慌张:“别走,别离开我!”她这副样子,显然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。...
从前他总嗤谈情说爱是浪费时间的举动,可直至今日,他坠入爱河才发现,原来喜欢一个人,就是想要和她一起浪费时间。
宋砚辰想要将自己的手臂抽出来,起床去梳洗一下。
可他才刚刚动作,苏锦甜却猛然惊醒,眸子里尽是未来得及掩饰的慌张:“别走,别离开我!”
她这副样子,显然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。
想到苏锦甜昨晚的哭诉,宋砚辰的心不由得一疼,愈发觉得自己过去三年的所作所为真是荒唐的离谱。
他轻抚苏锦甜的脸颊,柔声安慰道:“我在这,我不走,也不会离开你。”
彻底从梦境中清醒,苏锦甜的眼神才终于聚焦。
看见宋砚辰的俊脸放大在她眼前,苏锦甜才终于确定,原来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噩梦。
她钻进宋砚辰的怀中,撒娇般蹭了蹭,闷声道:“砚辰,我好害怕昨晚你我之间的一切只是我的一场梦,我好怕我一觉醒来,你对我便又回复到那样冷冰冰的样子。”
她更害怕,她一觉醒来,又回到那炼狱般的上一世。
宋砚辰摸了摸苏锦甜的头,承诺道:“锦甜,我永远都不会再那样对你。”
天光大亮之时,苏锦甜和宋砚辰才终于梳洗完毕,坐在膳厅一起用早膳。
过去的三年,苏锦甜每每醒来之时,宋砚辰都已经出门了。
这还是她第一次睁眼便能看见他,甚至还能同他坐在一块儿用早膳。
宋府内的佣人,个个都是人精。
虽然未置一词,但他们已然明了,宋砚辰和苏锦甜之间的关系,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尤其是在苏锦甜身侧伺候的春桃,最是知道这些年来,苏锦甜都是如何心悦宋砚辰的。
如今见他们的感情终于有了眉目,她打心眼里的替自家小姐开心。
见宋砚辰一副优哉游哉,不甚着急的模样,苏锦甜心中甜蜜的同时,却也不由得问道:“砚辰,你今天不急着去皇城司吗?”
宋砚辰笑了笑,回道:“今天我休月假,不用去。”
苏锦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,没有言语。
宋砚辰今天心情大好,因此也罕见生出了几分打趣的心思,反问她道:“怎么?你很希望我去?”
谁知,苏锦甜并未理会他的打趣,而是一脸正色道:“所以你之前的月假,都是故意出门避着我的是不是?”
闻言,宋砚辰面上玩味的神色一僵,随即立马换上了一副歉疚的表情,还主动握住了苏锦甜放在餐桌上的手,讨好道:“对不起,以后不会了。”
“以后所有的大小节日,还有你的生辰,我都会陪你一起过。”
“从前是我被猪油蒙了心,夫人看在我态度诚恳的面子上,便不要生我的气了吧?”
上京城虽然民风开放,但男尊女卑依旧是这里的主旋律,这里的无数男人,将面子看得比命都重要。
因此,宋砚辰如今当着周围下人的面,竟愿意如此坦然的,颇有些低声下气的哄苏锦甜,让一旁的春桃不由得瞪大了双眼。
苏锦甜倾慕宋砚辰多年的事情,没有人比春桃更了解。
见自家小姐常常为情所伤,夜夜以泪洗面,春桃也很心疼。
她始终都想不明白,宋砚辰究竟哪里好,能引得她家小姐如此神魂颠倒。
在春桃看来,宋砚辰性格冷淡,不仅公务繁忙,还干的是些舞刀弄枪的活计。
虽然生得一副好皮囊,但实在不是她家小姐的良配。
更何况,宋砚辰还有个嫌弃她家小姐出身,处处给她家小姐使绊子的母亲。
此类种种,让春桃实在是对宋砚辰没有好感,但奈何自家小姐喜欢得不行,又岂容她一个小小丫鬟来置喙。
但时至今日,春桃终于放下了心。
原来她家小姐,真的没有爱错人。
此刻,不仅宋府上下觉得宋砚辰和以前大不相同,皇城司内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。
一向准点出现在皇城司的指挥使大人,今个儿这是怎么了?
都已经日上三竿了,还不见人影,这实在不像宋砚辰的作风啊。
虽说今个儿是宋砚辰的月假,但他们英明神武的指挥使大人,什么时候休过假啊?
无论春夏秋冬,他向来都是风雨无阻。
且不说,今天还是入秋后难得的甜天,根本不存在什么恶劣天气的问题。
于是,皇城司内的众人都忍不住心生疑惑。
在书桌前翻看卷宗的罗奕最先沉不住气了,疑惑道:“难不成……宋指挥使是病了,所以今天才没来处理公务?可最近微风和煦,也没有突降暴雨,宋指挥使怎么会突然生病呢?”
听见罗奕这话,另一人接话道:“你说宋指挥使生病了?怎么可能!昨夜我同宋指挥使一起出任务的时候,他都还是身手矫健,健步如飞的样子。数十个敌人他斩杀了大半,外袍上连滴血都没沾上,哪里可能生病。”
罗奕闻言,点了点头,觉得他言之有理。
又有一人加入了讨论。
“你们还别说,宋指挥使还真是我见过的身体最好的人。我跟在宋指挥使手下做事六年,从未见他生病告过假。就连去年冬天我们被贼寇逼得水遁逃生的时候,那次参与任务的兄弟病倒了大半,宋指挥使都依旧百毒不侵。如果不是他也会受伤,会流血,我还真的会认为宋指挥使莫不是哪路大罗神仙变的。”
宋砚辰虽不善言辞,更不喜过多交际,但对于他的实力和才学,皇城司上下千人,都心甘情愿居于他手下。
罗奕又点了点头,觉得这人说得也有道理。
既然宋砚辰不是病了,那他还能有什么理由不来办公呢?
还好,今天轮到沈若雪出任务,此时她没在皇城司中。 否则,得知宋砚辰今日没来皇城司的消息,她肯定会猜到,或许是宋砚辰和苏锦甜之间的关系发生了什么变化。 到时候沈若雪那小肚鸡肠的妒妇,指不定又要做出什么疯事来。 好在,沈若雪如今是皇城司的副指挥使,她已有了专门的司室和下属,不再有那么多空档能日日往宋砚辰所主管的分部跑,不然罗奕他们几个一见到她头就大。 此时,这几位四肢发达,头脑简单的小兄弟,聚在一起讨论了半天,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。 但要让他们真去宋府一探究竟,他们也是没那个胆的。 而身处议论中心的宋砚辰,此时正在府内大快朵颐,哪里会想到,他不过就是一天没去皇城司,手下的众人几乎要以为他得了什么怪病。 午后闲适,宋砚辰难得没有公务缠身,便起了兴致,在花园中和苏锦甜弈棋。 作为一个满腹经纶的将才,宋砚辰对于围棋这种东西,是颇有些痴迷的。 年少时,他可以一动不动的坐在棋盘前,一研究便是一个下午。 后来,他习了武,又入了皇城司,便再也没有过那样惬意的时光。 没想到几年后的光景,他不仅再次有雅兴弈棋,对面还有了一位能与他旗鼓相当的对手,亦是他的爱人。 苏锦甜虽贵为公主,且是大周唯一的一位嫡公主。 可她五岁那年走失之后,便再也没有入过宫。 后来辗转被苏家收养。 苏家作为知府,虽称不上大富大贵,但从来不会短苏锦甜的吃穿用度。 可再怎么极尽宠爱,富家小姐和当朝公主的待遇依旧是无法比拟的。 但苏锦甜天资聪颖,即使只是对着棋谱钻研,在棋艺之道上也已然见识不浅。 因此一局对弈下来,她虽棋差一招败在宋砚辰手下,宋砚辰竟也生出难得的酣畅淋漓之感。 已经好久没有人能与他棋逢对手了。 他兴致勃勃的扫落棋子,兴味道:“再来一盘。” 宋砚辰高兴之余,也不由得心生懊悔。 过去这些年,他究竟错过了怎样的一个宝藏? 苏锦甜按住了宋砚辰的手,“砚辰,下一把如果我赢了你,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?” 宋砚辰反握住她的手,语气里有些纵容,“无论输赢与否,你的条件我都答应。” 苏锦甜甜甜一笑,未置一词。 棋盘上空无一子,新的一局很快开始。 可不过一盏茶的功夫,宋砚辰的黑子便被苏锦甜的白子打得节节败退,定了败局。 宋砚辰看向苏锦甜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惊艳的神色,“难不成,你刚刚是在故意让着我?” 苏锦甜狡黠一笑,“没有,只是太久没下了,手法有些生疏。” 宋砚辰从来不是输不起的人,此刻落她下风,他也并未有任何情绪,只觉得苏锦甜的身上还真是有太多令他惊喜的地方。 于是他嘴角带笑,问道:“愿赌服输,既然如此,你想让我为你做什么?” 苏锦甜一脸正色的问道:“砚辰,无论我做什么,你都会无条件的相信我吗?” 虽然不知道苏锦甜为何会说出这种话,但宋砚辰既然已将一颗心交付给了她,就绝不会再动摇。 “当然。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,是我在这个世上最相信的人,我怎会不信你?” 只见苏锦甜一脸正色,缓缓道:“那……你有没有什么办法,能在外人不知道的情况下,带我去见见皇后?” 宋砚辰闻言一愣,显然没有料想到,苏锦甜的要求竟然是这个。 他顿了顿,出于职业考量,问道:“你是有什么事吗,为何要秘密的去见皇后?虽然有些难办,但我可以先去问问皇后的意思。” 方才问了日子,苏锦甜方才知道,如今她重生到了她二十二岁生辰的前一月。 按照上一世的轨迹,在她二十二岁生辰过去不久后,沈若雪很快便会再度出现在她面前,抢走她的一切,灭了她苏家满门。 如今她回到了生辰的前一个月,回到了沈若雪还未在她跟前暴露的时候,已然占尽了先机。 但……沈若雪前世出现的那个节点,亦代表着是她计划中最后一步开始实施的节点。 所以,留给苏锦甜翻盘的时间不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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